新乐同样愣住,她平日不常守在裴昭身边,因此还真不知道绿松和赵嬷嬷没有告知裴昭这件事,如今离寿辰虽还有半月之久,可世家赠礼,哪家不是早早准备好了东西,时日仓促,草草买来的东西是否有合适的也很难说。
“恕罪?”裴昭本没有多生气,只是问一句罢了,但绿松这样让她忍不住着恼,“我从不喜欢别人请罪,口头上的认错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认错而已。”
裴昭讲话向来轻忽,以往这习惯能令人想到山间清浅的雾,晨起浮动的云,然而现在这轻飘的语气令绿松浑身爬满鸡皮疙瘩,因着裴昭讲话轻而飘,偏偏吐字清楚,高兴的时候还不显,只要稍稍有点不快,那轻柔和缓的语气总是会带来无言的恐惧。
闻言,在场的新乐和绿松当即跪下,裴昭有些厌了她们动不动就跪下请罪的作风,脸色立即转淡,每次她们只要做错事,第一反应永远是跪下请罪。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有人跪下请罪。”
她起身走到俩人面前:“我曾经也说过,我这人最是懒散,不爱管事,所以才留下你们,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我留着你们干什么呢?反正严家的仆婢和裴家的仆婢对我而言没有区别。”
“赵嬷嬷呢?叫她过来。”裴昭想起这几日没看见赵嬷嬷了,也不知她在忙什么。
当即有女婢出去找赵嬷嬷,裴昭又回到矮榻上坐下,等着人来。
女婢出了裴昭屋子,绕过长廊,直直走进一处光洁明亮的房舍内,打眼就看见赵嬷嬷悠闲地躺在摇椅上,身边还有一个小丫头给她按摩。
“赵嬷嬷!你今日大祸临头了,还不快快起身,女君此刻正找你呢!”女婢急道,赵嬷嬷从摇椅上坐起,见女婢一脸急切,不似作伪,狐疑道,“娘子最是好性,发生了何事?”
“路上我说与你听,你还是先起身去见女君吧,新乐姐姐和绿松姐姐现在还跪在地上没起来呢。”女婢惶恐不安,裴昭以往脾气极好,她们偶尔犯错,裴昭都不会计较,今日怎么突然生这么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