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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赶路日久,人困马疲,衣服抖一抖都能抖下几斤灰,早几日快到之时,裴景就派人回府报信了,此刻远远能瞧见打着裴家旗帜的身影。
“景阿兄,那是你们府上的人吗?”
“是府上的管事。”裴景以手遮阳,眯眼看了看,“阿朗随我一起回府?”
“朗倒是很想去,可一身风尘,若是就此登门,朗下次可就无脸上门拜访了,这次不与阿兄同行,改日再登门。”严朗无奈地抬了抬袖子,低头嗅了嗅,随即一脸嫌弃地移开脸。
裴景神色一顿,也嗅了嗅自己,顿时眉头一皱,对着严朗一脸正色,偏偏他的眉眼神态带着促狭,一看就知道在故意捉弄人:“男儿出门在外哪有这许多讲究,有些许味道也是常理,阿朗不必介怀,莫要做妇人之态。”
严朗露出浅浅的笑,微笑的弧度很小,一望即知那是一个再敷衍不过的假笑:“景阿兄此言有理,不若今日朗就随你上门,也好拜见一番阿嫂。”
裴景立马改口:“阿朗事忙,先前倒是我考虑不周,你既然有事,我就不勉强你了,自去忙你的事吧,你阿嫂最近忙,很不必去见她了。”
裴渝看这二人你来我往的打嘴仗,又回头看了看毫无动静的马车,驱马上前,轻叩车壁。
连续不断地赶路已经消磨尽裴昭的耐心,此刻她面无表情地靠在车壁上,绿松自那次遇匪之后白日一直和她待在马车上,裴昭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