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那边才再次吭声：“那你现在就去左边的垃圾回收站找我，我就在房子的后面……你他妈是一个人来的吧？带好东西了吗？”

“嗯。”松温行踮脚往旁边一瞥，果然在对方指定的地方看到了低矮建筑的一角。

黑夜里，四处罕无人迹，矮小的平房里污水横流，堆着几个半人高的垃圾桶，果皮纸屑沉积在黑泥里，大大小小的黑色塑料袋散落一地，随寒风张牙舞爪，簌簌作响，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松温行捂着口罩，小心翼翼地绕到平房侧边的空地上。

树影幢幢，干枯的枝条在月光下诡异伸展。

借着朦胧的月光，松温行在某棵扭曲的大树下瞥到一个人影，他慢慢地靠近，眯着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样子。

松温行停下脚步，毫不意外地喊出那人的名字。

“……廖卓。”

廖卓嘴里叼烟，吊着三角眼，凶恶地看着他：“是我。”

松温行往垃圾回收站的角落瞥了两眼，随后往来时的方向后退几步，和对方保持了安全距离。

确保自己有充足的反应空间之后，oga单手插兜，冷静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只是要钱吗？”

廖卓把烟从歪斜的嘴角上取下来，猩红的火星随风飘摇：“他/妈/的废话少说，赶紧把钱拿过来。”

松温行看了他一眼，用空闲的左手缓缓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放着厚厚一叠长方形纸质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