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佩笑了,“妈,你还真会替他们找理由。”

魏春兰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叹息一声:“唉,我也不是为他们找理由,只是吧,谁家里没有作难的时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能体谅一点是一点。”

于佩不置可否。

魏春兰能这么体谅,她做不到。

隔壁病房里,为了护着老爷子被毒打一顿的胡春芳都躺在病床上了,心里还念着老爷子以后没人照顾,要给老爷子介绍人来照顾。

虽说这里面可能藏了一点给侄女介绍工作的私心,可其中的好心,来自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也着实令人动容。

再看看老爷子两个亲孙子,连看也不来看。

纵使生活再忙,来一趟医院能花费多少时间?

左不过是不想搭理老爷子罢了。

如果老爷子还是当年那个老爷子,可以给大哥安排工作,可以替二哥买车,现在光景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世情凉薄,人一旦没了用处,连亲人也不会搭理。

于佩沉着脸,出声问魏春兰:“妈,我只问你一件事。”

“倘若有一天你身体不好,没有危及性命,但要住院,玉溪哥说他要去外地参加重要的学术交流,没时间来医院看望你。谢屹说他要搞工程,正在关键期,没有时间来看你。雪容说她工作在紧要关头,得加班加点地校稿,没时间来看你。到那个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