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灭门的风险,替谢辞得罪仙门——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横揉着泛痛的额角,思考不出结果。
江横信闻修白的为人。
但闻修白不是那种会拿着万千弟子性命当炮灰的人。
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江横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与牧云生说,但除了牧云生好似也没有更合适的听者。
或许牧云生能告知他什么。
牧云生听完江横所言,面色如常,丝毫不惊讶。
江横皱眉不解,“师兄?”
牧云生应了一声,“诶。”
再饮一杯酒,牧云生视线从江横脸上移开,看向一地落雪与花。
禅璎曾问他:这个世界,我们是不是来过?
白雪与花瓣叠在一起,虚虚实实,难分难辨。
闻修白不想谢辞死,是因为还想回来吧,他想见长泽,也舍不得我们这些师弟师妹吧。
牧云生眼中再次浮现出伤怀的情绪。
江横这次看的真切。
牧云生弯腰拾起一捧雪,扬手一撒。
雪花从指缝飞走,月光从指缝穿梭,晚风凄凄。
他与江横说道,“那个时候,我们也吃了饺子。”
江横一时没听明白。
牧云生又道,“禅璎说,遍看春山城头月。其实还有下一句。”
说着,牧云生手中飞雪散尽,他脸色也白了几分,看向江横问道:“你还记得吗?”
江横这才听明白牧云生说的是旧岁在春山城里,西京石观伴着风雪吃饺子。
也是如今夜一样的天气。
有明月,有飞雪,有无休无止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