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洪路途经过规划,最终会被洪水经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县,冲塌或浸淹的地方并不算多,且最后洪流入海,说不得能留下条不浅的河流。
经流处的百姓都被提前迁进了山上,能塞进房屋和洞穴的通通塞进去,塞不进的原地起帐篷;官民一起整齐扎寨,官与兵在最外围。这一大片帐篷,是保护百姓的有生力量。
但是眼看着洪水冲没家园,不少人还是红了眼。
天气并没有给人们过多时间感慨,泄洪的第二日,降雨量猛然暴涨,同时带来狂风,在天地间肆意呼啸;即使提前炸开了河堤、新挖了导流河道,这新炸出的泄洪口却仍旧跟不上老天降暴雨的速度,河里水位增长的速度让人心惊胆颤。
天地昏暗,乌色云层厚重,中间或夹杂着闪电,风雷同响;直面此情此景,不少人才升起迟来的后怕。
不说天气,光看那河,这可是已经提前泄洪了一波的河段!下游已经有不少地方处于洪水之中了,水位的上升居然还如此生猛!
天呐,若是没主动开这个口子、若是他们现在还呆在家里,怕是早就被没过堤岸的洪水淹没、不知所踪了。
开堤后,大暴雨仍持续了三天,淮河的河堤虽颤颤巍巍、但因为有了这一道不小的宣泄口,最终还是坚强的扛住了;同时,新开的堤坝口下,冲击出一条不浅的宽阔河流。
又三天后,雨势稍收,不再是暴雨,虽未止歇,但已是肉眼可见的减小;连绵一个星期后,这雨终于堪堪止住。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原本还在心底嘀咕的人们和官员无不庆幸。
这泄洪哪怕再晚上一天,损失就远远不是现在可比的了。
主动泄洪前,不少人都心里犯嘀咕、不愿意,这虽然还下着雨,但这雨哪年不下,怎么就今天让他们迁地方?
人能迁,可家里的房子大件、鸡鸭牛羊等等牲口,哪样不珍贵,这些怎么迁?这么一冲完,通通泡水不说,还是他们‘主动’泡的。
官人们虽然都解释了,但毕竟没挨到头上呢,哪个心底没个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