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春生很少被半夜闹醒,但衙下执勤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吵他清梦,是以听过有人叫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翻身起来并收拾自己了。
等他来到地方,才发现是门房发现了个无法行走的小少年求救。
嵇春生心头一紧。
少年人看到他就是眼前一亮,挣扎着往地上扑想要行礼。
嵇春生一把抓住他,道:“不必多礼,直说,你有何事?”
少年人:“救……救救我娘!大人,救救她,她快死了!呜呜呜……”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嵇春生声音出奇地冷静,呵道:“别哭,你娘在哪?”
六神无主的人最需要这样明确的指令。
“我,我娘,就在边上的一个废弃房子里,我们没敢躲破庙,但她现在在发热,我,我,我……”少年人越说越急,嵇春生没打断他,直接让门房去喊人和准备马车,他自己草草检查了下面前的人。
他似是一路爬到来的,平日里应该被人照顾的很好,衣服的手肘处和膝盖处都有加厚,所以虽然表面磨损的很严重,却没有伤及皮肉,倒是手掌内,被磨得血迹斑斑。
嵇春生用温水略略将人收拾了下,又拿来薄被将人裹了起来,直接背上人就出了门。一套做完,还没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人命关天,他也没空摆什么架子。
嵇春生背着人,道:“你给我们指路。”等他们两人出们,已有四个衙役已经在后门口集合了,其中更是有人背上了药箱。
小少年蓦地安定下来,总算不再着急,指路之语说得简洁清晰。
一群人在小少年的指引下快速向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怀翼县不大,人口流失严重,是以留了不少危房老房无人住,平日里没人关注这些老建筑,但也不会有人非要去推平它们,是一些乞儿和流民的常居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