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啊,去岁有对一路游学的祖孙,途径那蜀地,被人抢了、还被撵进了一片危险的山林里,那山林可是片凶兽聚集地!诸位猜猜后来怎么着?”
“最后啊,据说那小孙子瞎了眼瘸了腿,总算逃到蜀地边界有人烟的地方,才得以求救!”
“为何能得救,因为他们逃到快到出蜀地的地界啦!”
“那些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抢劫的,能是什么人?”
“说白了就是那蜀地厉害人物养着的兵,以兵充匪,壮大己身。谁敢说这蜀地没问题?如今瞒不住了,就准备栽赃到一介小娘子头上……真真是!”
“不过确实会选人,这蜀地与陕北相隔千里,若不是有走商,这小娘子怕是到死身上都扣着屎盆子呢。”
说书人及其会调动众人情绪,偶尔夹杂些调侃之语。比如这句屎盆子一出,众人又是唏嘘又是好笑,一时间小小的茶馆里热闹一片。
李骥原本还挺悠闲地听着说书人瞎侃,却没想到一记回旋镖扎到了自己身上。
流言的传播速度远比他想象中要更快。
好消息是在故事里他们确实被简化的只剩祖孙了,坏消息是他孙子已经进化成断腿瞎眼了。
咳,佛祖明鉴,他家文澜一切安好,这些都是屁话啊。
李骥面无表情地祈祷完,将手中的报纸抖了两下仔细收好塞回袖子里,而后站起身来付了茶钱,悄然离了这茶馆。
“难怪,圣人听我说完,却没选择要我去敲那登闻鼓……”
他心中感慨。
一个老翁去敲登闻鼓状告一省总督,固然也能引起一定注意,但轰动程度和民众的关注度绝对没有现在深和广。
看看这报纸上,先是‘圈禁女子’、‘枉顾圣令’,接着又是‘私启奴契’、‘钦差失踪’的。
无一不劲爆,无一不吸引人的眼球。
为祸人间、红颜祸水这样的词汇虽悲哀震撼,却也总能第一时间吸引到目光。
只能说,八卦是种刻进了人骨子里的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