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迎的带领下,安临琛不紧不慢的进了工坊。

一路过去,耳边飘来了不少碎语,还挺有意思,安临琛分了一份心思去捕捉了些。

比如这里虽大名叫做‘玻璃制造局’,但人们更习惯叫它工坊,一路上他听到最多的词就是‘这个工坊’、‘玻璃工坊’。

还有一些声音在讨论课程,有人憧憬高级班里的学问,也有些在酸非得花钱学,有人在聊些不着边际的柴米油盐,也有人虽然进来跟着宦臣学手艺了,却自觉呕的慌,三句里要有两句用来表决心,洗刷清白。

这些声音都不大,安临琛能知道得真切,更多是因为他能直观的‘看’到声音。他也没准备管,听了一耳朵闲话以后,工坊外壳大体也逛完了。

工坊占地广阔,地方和设备在几人眼前一一划过:学舍、食堂、水车、宿舍、原材料挑拣处、各色熔炉、模型制作间……

安临琛略略满意。

他最初设想的是将基础手法拆解开来,让人们有的选择。

人本就各有擅长处,让愿意学习某个方向的人去专精这个方向,上手更快不说,等这批人学完,还能顺势推广流水作业。

但单人或多人合作,完整完成一个玻璃制品的方法,肯定也是要教的。

大师能被称之为大师,便是能够自己在学习中与之前的自己印证,人才嘛,那肯定不能只教些皮毛。

循序渐进,更能筛选人才,也更能促使人才更进一步。

大概逛完,已是晌午。

安临琛还没觉得累,但人不能不吃饭,他不吃,下面陪同的人更不方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