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沉默了片刻。
无人知晓那极短暂的时光里,他都想了些什么。
只听见他应道:“嗯。”
梁德帝自然不会拒绝,他稍作思忖,当即道:“嗯,便以太后之名,邀各家贵女赴一趟宫宴。”
宣王淡淡道:“邀所有贵女。”
梁德帝觉得奇怪。
宣王从来不是贪图颜色的人,从游湖那日回来就可见他的性情还是和从前一样。
以致梁德帝都曾疑心过,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不是有什么断袖之癖。
怎么今日这样主动?
主动得都不像是他了。
梁德帝按下心头的疑惑。
不论如何,宣王肯松口就是好的。
“朕只盼着你能早日大婚了。”梁德帝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低沉。
“叫父皇劳心了。”这话从宣王口中说出来,也还是一副冷冰冰的口吻。
但梁德帝听了,倒是老怀甚慰,还想留宣王在宫中用晚膳。
宣王却拒绝了。
梁德帝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还忙着处置安西军的事?”梁德帝顿了下,道:“朕早先教过你,有些事,不必太过心善。”
若是薛清茵在这里,听了这话一定会很吃惊。
因为宣王在梁德帝的口中,在四公主和金雀公主还有魏王的口中……竟然完完全全都是不一样的!
宣王立在那里默不作声地听完了梁德帝的话,然后他才道:“不是安西军。”
“那是?”
“回城郊练兵。”
“哦。”梁德帝皱了下眉,“好吧,朕知道你心中放不下军务。宫宴那日留在宫中用膳,不许再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