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指站在钱夫人身后呈保护姿态的钱璋,“你儿子也已经到了成丁的年纪,正好跟着祖父学着怎么接管家业,你还要你丈夫干什么?”
“嘎?”钱夫人连哭都忘记了,震惊地打了个嗝。
钱璋眼神大亮,颇有遇见知音之感,快步上前握住萧景曜的手,少年人的朝气和容不下沙子的刚毅性情尽现,“我也觉得不必救我爹,就该让他吃点苦头!家里没了他,不知道清净了多少。还费这银子救他?”
钱夫人手里拿着帕子,仿佛被萧景曜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看身量和她差不多的儿子,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收了眼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钱至善的罪名可大可小,还是好色惹的祸。这人干强买民女做妾的事儿干多了,这回却翻了船。
他买进府做妾的那些姑娘,大多都是家里父母受不了金钱的诱惑,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女儿点头的。从程序上来说,并没有犯法。但贾县令在其中插了一手,那就有可以商榷的地方。
钱至善新纳进门的小妾,父兄骤然翻脸,前去县衙状告钱至善强抢民女,对钱至善说的双方你情我愿一概不认,也矢口否认收了钱至善的银钱。
萧景曜听完整个经过,更加奇怪钱夫人为何要舍下脸面到处求人去救这么个东西。
钱夫人捂脸接着哭,“总不能让璋儿没了爹。”
钱璋敬谢不敏,“有他这个爹,还不如没有。至少现在我不用挨打。”
萧景曜眼尖地看到了钱璋衣襟下的伤痕,更觉得钱至善不是东西。家暴的畜生,在大牢里蹲着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