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她刚睡醒,人还有些未回神,“把师傅叫来?朕将他安排在太医院了。”
“好,阿宁呢?”
“奴婢在。”阿宁从门口走进来:“娘娘。”
看到阿宁,徐令仪便想到阿然和钱大夫,她给阿宁起这个名字,也是因为阿然。
“师傅,您再帮仪儿把把脉?看看她和孩子可安好?”
吴神医叹气:“陛下,老夫一天把脉四五次了,老夫自己的徒儿,我能不上心吗?”
“她真的无事,老夫的徒孙也无事。”
从前怎从未发觉皇帝这般烦,那日在京郊还有皇帝的模样。
如今天天关注徐令仪腹中的孩子,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不孕不育的中年老男人,实在是可怕。
“无事便好。”皇帝握拳咳嗽两声。
“师傅,您可有时间帮朕的幼弟看看?他今日入宫模样大变,许是郁结于心,头发也白了大半。”
吴神医放下饭碗,“行吧,看在老夫徒弟的面子上,陛下的弟弟也是我徒弟的弟弟。”
“不知可是哪位王爷,何时入宫?”吴神医摸着胡子。
“可不要叫老夫等他,从前不知多少人求老夫看病……老夫可都不看的。”
吴神医现在半分不怕皇帝,不是不畏皇权,只是他知道皇帝绝不会杀他。
他的徒弟怀着身孕,相当于怀着一个金疙瘩。
到了皇帝这么大的岁数,多年都未曾有个孩子。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那不得将他徒弟捧到天上去。
捧他徒弟,相当于就捧他了。
如今他吴神医在京城之中,可是可以横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