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他顿时有些紧张,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缩了缩;以往自己从不说任何和“出谋划策”有关的话,最近这几日倒是说得越来越多了。
“没说错。”言时玉摇头,坐直身子收回胳膊,轻声道:“不用将计就计,这笔账早晚会找到人清算,不急在这一时。至于那四个孩子,杀了就好,反正他们本该和其他人一个下场。”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如被风吹起的一片羽毛,落在湖面激不起半点涟漪,却能在眨眼间决定四个孩子的生死。
没有半分犹豫,宛如地下掌握大权的判官,世人的性命在他眼中甚至不如草芥。
李淮面色未改,心中涌起一阵寒意的同时又诧异自问:眼前的人不是一直如此吗?自己又是从何时起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呢?
犹豫半晌,他还是开口:“能不能留他们一命?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被人利用……”
“不能。”言时玉斩钉截铁地拒绝,正色道:“云煦,有时见血在所难免。你以为我放过他们,别人也能放过么?既然注定一死,不如我给他们来个痛快,省得到别人那里去受苦。”
李淮只觉全身都冷透了,用尽力气挤出一抹还算自然的笑,“按你说的办吧。”
“剩下些收尾的事情,尹轲和何岳舟能搞定。趁着江南还暖,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看看真正的江南风光,如何?”言时玉的眉眼又变温柔,掌心轻抚他的脸,似乎对他的言听计从很满意。
“好,听你的。”李淮顺从地点头,后背已被汗水浸湿。
出游之事到底还是被耽搁了几日,收拾流民倒还好说,难的是如何重建这座城。
尹轲虽熟悉城中情况,但如言时玉所说,此人资质平庸,拿出来的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办法,放到现在早就不太实用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请教言时玉,求他最崇拜的言大人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