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轲摇头又点头,仿佛想起一件特别热血沸腾的事,脸色涨红道:“下官哪有那个福气,不过是被言大人带兵给救了!”

就在一年前,这里被山贼侵扰,尹轲带着官府中的士兵去剿匪,结果中了山贼的圈套,被抓入山寨。

尹轲本以为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没想到言时玉如神祇一般降临,带兵剿灭了山贼。

“云公子,言大人当时一身银色战袍,骑在比你们昨晚骑得那匹马还高的战马上,举着剑就冲了进来。穷凶极恶的山贼在他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三两下就砍死了一片。后来言大人听说山贼头目跑了,抓起弓箭就追上去,隔着……”尹轲挠挠头,起身比划了一个很长的距离,“隔着这么远,言大人一箭就射中那人的心脏,剩下的山贼见头头死了,纷纷缴械投降。”他激动地看向对面,见人家神色未变,立刻收了笑意,小声道歉:“真是对不住,下官不该和您说这么血腥的事儿。总之言大人没遇到过对手,样样都是出类拔萃!”

李淮未想到京城和江南对言时玉的看法如此极端。

京城中的官员大多谈之色变、避之不及;但眼前这位江南官员却将言时玉奉为神,毫不掩饰对他的崇敬之情。

看来言时玉不仅走过很多地方,还去过战场。

他身上的伤,很可能是战场上得来的。

“无妨,我只是听得入迷了。我……言时玉同我说他曾去过战场,尹大人可知这是何时的事情?”李淮神色从容地问道,未免尹轲起疑,他又开口:“这种事,问他本人也不太好,毕竟……”

尹轲连连点头,十分明白他的意思。

“您是担心问到言大人的伤心事吧,您可真是体贴。”

李淮扯扯嘴角,默认他的话。

尹轲想了想:“其实下官也知道得很少。言大人很小就跟随言将军上战场了,但军中无人知道他是谁,想必是用了假身份。有些百姓偶然得知此事,因受过言将军的恩惠,因为言将军此举定有深意,于是便自觉地一字不提。若您不是言大人的内人,下官是断断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