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娘听了这对话,心里突突直跳,很是担心,家里没个男人在,若是世子用强,把女儿掳走,坏了名声,那她和桓颢的亲事也就毁了。
谁会娶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子呢?
两人相持半晌。
“我知道。”谢彦宰语气凉凉道,“但本世子看上你了,你便跑不掉了。”
桓玉珠语气淡淡道:“是,世子爷尽可以一试。”说着,毫无预兆地摔了手上的汝窑茶盏,捡起一片锐利的碎片,抵住自己纤细的脖颈,“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你倒是可以试试,你逼死桓颢的未婚妻,桓颢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放过你们吴王府!”
桓颢是个狠人,他从小背负着恶毒的诅咒长大,却依然不声不响长成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叹的人。
他连中六元,成为本朝建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凭一己之力,惩戒了害死自己生母秦氏的凶手。
不愿给杀母仇人守孝,竟有脱离家族庇护的决心和勇气。当朝首辅李阁老相中他,想让他做东床快婿,他竟也敢推拒。
才回金陵没多久,便出手收拾了混迹浦口一带的水匪,却又不动声色。
他为人冷情,只宠爱桓玉珠这个妹妹,如今知道不是亲妹妹,便要娶她为妻,更是一天之内便把亲事敲定了,不可谓不神速。
他若真的把桓玉珠逼死了,像桓颢这样的对手,恐怕会很不好对付。若是因此而误了父王的大业,父王定不会轻饶了他。
谢彦宰最怕父王对他失望,他决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大事。
谢彦宰心头蹿起的躁郁渐渐沉下去了,他冷冷地盯着桓玉珠,温声:“你就那么讨厌本世子?本世子到底哪点儿比不上桓颢了?你跟着本世子,你们桓家便有了吴王府做靠山,往后在大庆还不是横着走?”
玉珠冷嗤一声,“世子说得可真是比唱得还好听。你们吴王府固然权势滔天,但也不该如此强横无理,强取豪夺,算什么皇家贵胄?我们桓家高攀不起,也不想攀附,还请世子爷莫要再费口舌了。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