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桓珍珠由一个半大的丫鬟撑着伞,拎着书匣子,自己踩着木屐走空路。“昨天你送来的香囊,怪别致的,是沈姨娘绣的吗?”
“不是,”玉珠拎着鹅黄绣牡丹长裙,小心翼翼地避开路上的水坑,“是紫竹绣的。”
桓珍珠哦了一声,半晌又道:“那你这个书袋上的绣花也是紫竹绣的吗?”
“不是,这个是姨娘绣的。”
“沈姨娘女红不错啊!”桓珍珠停下来,要去摸玉珠的书袋,视线又在玉珠胸前的金锁上流连了几瞬。
丫鬟把伞往前一倾斜,伞面上的雨滴全流到了玉珠的书袋上。
可把玉珠心疼坏了。
这是母亲费了老大的精神给她绣的第一个书袋,她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桓珍珠见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淡淡地斥责了丫鬟一句:“哎呀,你会不会打伞?把三妹妹的书袋弄湿了。”
那丫鬟赶忙道歉,欲掏出手绢擦拭干净上面的雨水,无奈两只手都不得闲。
“三姑娘,对不起,是奴婢的错。”
桓玉珠扯出自己的手帕,一边擦拭,一边道:“无妨,水还没有浸湿到里面去。”
到了学塾,桓颂、桓项和桓宝珠也已经到了。
桓颢也到了。
“三妹妹,”桓项一见玉珠进去,便大喊道,“你送我的香囊,我很喜欢。谢谢了。”
桓玉珠冲他微微抿唇一笑,眼睛的余光却落在最后一排的桓颢身上。
他仍旧坐姿端直,视线全然锁定在书本上,一点也没有看向她。
他昨晚应该收到她送的天香囊了罢。
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