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紫竹取了一两银子给柴二,用来打点门上的人。
柴二领命去了。
谁知,柴二拿了银子,拐个弯,去了厨房。
他把这一两银子拿出来,给了柴家的,让她收好,不要给外人看到了。
柴家的笑嘻嘻地接了,却并不收起来。
“奶奶打发你去桓国公府,这钱原是要打点门上人用的,你给了我,却拿什么打点人?三爷许久不来了,奶奶连咱们下人的月例银子都拖欠了两个月的,打发你去,定是要钱,你可不敢误了差事。她爹,依我说,你竟老老实实把这趟差事办好了,只等三爷一来,解了奶奶的困,奶奶再赏你点辛苦钱,就在里头了。咱们可别因小失大。”
说着,柴家的仍旧把银子塞回柴二手里。
柴二低头想了一回,点头道:“也罢。咱们一家三口,光一个月的月钱就有一吊二百钱,折成纹银正好一两。两个月就二两。离了这里,怕是不好再找下家。”
“正是这话。”柴家的道。
柴二用过饭,自去桓国公府递消息。
午后,一家子用过饭,都在房里歇晌。
院墙东北角,有一株双生枣树,同根异生,上有清越的蝉鸣声传来,和远处的蝉鸣声高低相和,通衢越巷。
姚奶娘带着桓玉珠睡在东次间的床上,喜春则睡在床对面的凉榻上。
姚奶娘轻轻摇着团扇,困得睁不开眼。
忽听得大门外巷子里有担货郎的吆喝声,声音悠长,像是一曲质朴的乡间小调。
“卖凉粉喽——”
中午仍旧没有吃上奶,也没有肉粥打牙祭的玉珠,只喝了一碗米粥,此刻早已饿醒了。
眼睛一睁,听到外面亲切的叫卖声,不由得咬了咬樱桃小嘴,翻个身,一骨碌爬起来。
“大姐儿,这会子外头暑气大,再睡会儿罢。”姚奶娘也不睁开眼睛,咕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