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死了，那也是自作多情蠢死的。

谢承平赶来的时候，柴房的火势已经很大了，熊熊烈火映照进他的瞳仁，他大喊道：“走水了 ！走水了 ！”

“杨六姑娘！你在里面吗？”谢承平焦急地朝窗户大喊。

杨素秋听到有人叫她，虽然很想答应，可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嘴巴还被堵着呢。她唔唔了几声，只能在心里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我在这里。救我。”她觉得自己死定了。她又挣扎着，摇动身后的柴火堆，试图发出声响。

谢承平听见里面的细微动静，心里蓦地一紧，顾不上考虑自己的安危，一脚踹开了柴门，袍摆很快便燎着了火苗，蹭蹭蹭烧起来。

闻讯赶来的和尚们，忙拉住谢承平，替他拍掉烧起来的火苗，劝他不要进去，里面很危险。柴房随时会塌。

可谢承平大喊：“不行，里面还有人。我得去救她。”他用力推开劝阻他的两个和尚，用手帕捂住口鼻，冲了进去。

“杨素秋！ 杨素秋！ ”浓烟滚滚，撩得谢承平眼睛红了，眼前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杨素秋早已濒临失去意识的边缘，就连听到的呼喊声都十分遥远缥缈。

谢承平摸到杨素秋，蹲下身，双手穿过她的腿弯和肩背，抱起她，眯着眼睛往外跑。

外面的和尚们提着水桶在泼水，门口处的柴火已经被浇熄了。

谢承平抱着杨素秋艰难地走了出来，重见光明。

走到空地的时候，谢承平也站立不住，看东西会有重影，可是却不愿把杨素秋交给其他僧人。

他抱着她，用手轻轻扯掉了她嘴里塞着的布条，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想寻一处干净的地方，把她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