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青见崽崽高兴,就用了一点力,把他提起来。穆宴辞不想让她太费劲儿,便悄悄地多用了几分劲儿,把儿子撑起来。
月色中,小家伙撑着爹爹和娘亲的手,渐渐脱离了甲板,两条小短腿一前一后地晃动着,咯咯笑着,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圆青和穆宴辞也都跟着笑起来,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
二人均是一愣。
圆青眨了眨羽睫,下意识抿紧唇瓣,脸上的笑意渐收。
为什么会感到尴尬?
圆青扯了扯唇角,试图挤出一个自然的笑来,但笑意不达眼底。
晚上,一家三口睡在床上,颜闲照例是无忧无虑最早入睡的那个。
圆青下午睡多了,有点睡不着。
她闭着眼睛在沉思,思考结束接下来的两次亲吻后,该如何正常地与旁边那人相处。
她唯一苦恼的地方在于,那人一定会觉得她口是心非,因为今天晌午两人亲吻的时候,她有一种繁花似锦,天地间所有的花儿都在尽情绽放的感觉。
那一刻,两人都沉浸在沾着露珠的鲜花徐徐怒放的润泽世界中,忘却了凡世间的一切烦恼和仇恨。
也没有恐惧。
圆青越想越觉得难办,虽然她手里握着穆宴辞亲笔写的放妻书,可万一他反悔了,她该怎么办?
好像也不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