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可以通过唐演身体的颤抖察觉到他的不安,现在他也顾不上唐演都在说什么,只一味统统答应,唐演说一句,他便就应一句。
“你不能离开我。”
“好。”
“你必须要陪着我。”
“好。”
“你哪里都不能去。”
“好。”
“不论有什么事,你都必须告诉我。”
这回谢寅却没有再继续回答好,他低下头,却正好撞见了唐演泪眼婆娑的样子,朦胧的泪珠挂在对方的眼眶,连带眼尾都被情绪烘到红红的,这倒是让谢寅回想起来第一次在安河镇瞧见对方的样子。
那么小小一个,脸上却挂着平常这个岁数的孩子不会拥有的算盘,就是眼泪好像都成了他用来自卫的工具,偏偏他装的实在是太像了,就是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被骗了过去。
可谢寅也并不否认,彼时的唐演实在是太能对自己下得去手了,如果那日姚长青和自己并未路过或者发现他,也许他那只被划伤的手会就此废掉。
这是谢寅第一次这么注意到个会耍心机的小子。
他在京都独自生长了很多年,这种下作的手段并不是没有见过,可更多人去使这些手段,多是为了追名逐利,唯独是彼时的唐演,简直好像就是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而甘愿堵上一切。这是谢寅十四岁之前在战场上才会看见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