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玄家本身就不喜前朝遗留下来的家族,不光光是谢家,只怕如今在朝堂上还留着的前朝遗老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给自己疏树立的敌人不少,这回对我下手不成功,他们还要害怕我会不会反过来报复,一时之间倒不必担心他们对我们下死手。”
这分析倒也对,唐演无从反驳,只能是从衣柜里面翻出一张毯子盖在谢寅的身上,这毛毯是前朝波斯的贡品,足以盖住两人。
他先将谢寅的手脚都收到毯子下,再往谢寅身边凑了点,径直在谢寅背后落座,在把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后,唐演便就把下巴搁在了谢寅的肩头。
两人在毯子底下的手紧紧握着,在吃过那些药以后,谢寅的指尖再不似之前那般寒冷,却无端让唐演感到更加心伤。
也好在谢寅没有一如前世般一命呜呼,自己也算是保住了谢寅的命,回想前世十几年如一日的祭拜与冰冷墓碑,唐演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谢寅活着总比什么都好。
想到这点,唐演也就不多作奢望,只微微叹了口气。
谢寅身体里面的毒素是陈年老毒,只怕到时候想要清除还需要废一番功夫,特别是寒毒这东西,古往今来也没有根除的例子。
身中此毒的人,纵然是身体再好,也几乎是活不过三十。
在过去的时间里,唐演与谢寅都是十分默契地避开了这话题,今日唐演看谢寅的样子,还是难免心伤。
依照谢寅这样受伤与被人陷害的程度,唐演真不知道谢寅到底能不能活到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