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栩抬头看过来,他鼻骨断了,脸上积压了一大块瘀血,现在看起来奇丑无比。
但当他开始阴邪笑起来,那张脸就更加狰狞。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何栩说道:“你又看不起我,还要装模作样和我称兄道弟,宋景昀,老子都替你觉得恶心觉得累。”
被狗给这样言语上反咬一口,宋景昀根本懒得费力气同他辩驳,索性顺着何栩的话往下说:“恶心归恶心,可是逗狗不是挺好玩儿么?再说了,撒点银子说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你巴结着我,有什么可累的?”
“宋景昀,你就不怕遭天谴么!你……”
“我什么时候遭天谴那是老天爷说了算,不过你和你家人什么时候死,现在是我说了算。”
宋景昀说着,上前把何栩头发抓着整个人都拖了起来,又把他的脖子套在一边刑架的吊环上。
他朝后面侯着的人勾勾手,狱卒便将何栩的那根竹笛给拿了过来。
宋景昀接过,拔出了里头的匕首,又把刀刃给抵在了何栩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家株连的名单上还有你那个刚满六岁小侄子么?那你又知不知你父亲在牢里冻得人都开始说胡话了?我怕老爷子等不到问斩那一天,特地命人准备了汤药日日给他灌,你害对我的恩惠感恩戴德才是啊。”
何栩目眦欲裂,也不顾刀刃划破了脸,嘶吼道:“宋景昀,帮三皇子裴连做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祸害我的家人!”
“别祸害你的家人?”
宋景昀反问着,脑子里却回想起了前世他抱着安楠冰冷尸身痛哭的时候,还有几日前,安楠在他面前,心口淌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