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非看他这样,心里的欣喜像是春日里化冻的河水,潺潺漾漾,四处流淌。
他的云沉又活过来了。这就是他的贺云沉。
这么想着,他伸手捋了捋贺云沉耳边的碎发,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爱你。”
贺云沉登时心里“咯噔”一下,旋即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说什么?说什么?他?说什么?什么啊?!
在贺云沉人神剧震的时候,沈闻非摸了摸他滚烫的耳朵,手脚并用,把他整个人都拢进了怀里。
南昭寝殿。
南昭王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眼前蒙着一片血色。
周遭一片安静,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良久,才从喉咙里像是老风箱似的长长地喘出来一口气。
韩雪为就坐在床边,手撑着脑袋打盹儿,听见这一声喘息,也睁开了眼睛。
他回南昭这段时间少眠,眼睛里全是血丝,人看起来也颓唐不已,可等他站起来,站到南昭王眼前去的时候,却让已经奄奄一息的南昭王颤抖起来。
只有南昭王知道,他眼前这个儿子,有多像他那个心若蛇蝎的母亲。
“父王又醒了。”韩雪为说着,轻轻坐在他身边,伸手捏住父亲枯树皮一般的手腕,闭上眼睛探脉。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喟叹一声:“我还是比不上母后啊。”
南昭王浑身颤抖起来,他努力地张大嘴巴,想要发出一丝声音,但什么都说不出来,手上的挣扎在韩雪为手里好像是蚍蜉撼树,根本动不了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