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神色一暗,记起自己的佩剑被谁拿走,又被他拿来杀了谁,她本想粉饰太平的带过,不想在人前展露半分痛苦,却在不经意间被勾起来,连皮带肉的,很疼。
华真长老从小看着颜伊沫,自然知道这丫头表面越是故作轻松,实则越是不能承受现实。
她师尊离世时,她也是这样,南栖和衍玉都哭了,就她死死压着,不哭不闹,好似无情无义,一点悲痛之情都不懂。
颜伊沫总有办法轻松面对死亡,就好比面对每一天的平淡日常,把死亡融进生活里,早知人迟早要死,她说可以把那一天来临的痛苦平等分给每一天,那痛苦就可以就变少了。
……自然也就没那么痛了。
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哪有她说得那么简单,她不过是想说服自己罢了。
华真长老轻叹一声,道:「这是你清虚老祖的佩剑-天惩,是叫这个名吧,我年纪大了,记不清了,你如果觉得不好听,自己再取个名字。你师兄南栖曾拿这把破魔剑杀了魔神后裔凌瑶,你拿着,应该也能用得上。」
他一句一句絮叨,颜伊沫还恍惚在给剑取名上,忽然他往后说出的那一句如闲聊般的真相,震撼出口,她睁大眼睛盯着他,喉咙一卡,磕磕巴巴地问道:「你说什么?!」
华真长老道:「那不死不灭是魔神后裔的特质,古往今来无人能敌,你那清虚老祖闷声做大事,也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这剑,一杀一个准,百年间就把魔族损伤大半,魔神后裔也因此逐渐凋亡,剩那几个血脉不纯正的小娃苟延残喘,到如今不是就剩你那小徒弟了吗?一了百了,你去杀了这最后一脉,彻底让这一族解脱了吧。」
颜伊沫越听越觉得离谱,心情激动地站了起来,质问道:「你在说什么啊?真的是我师兄杀了容青的母亲吗?他为什么要杀?他不是说与容青父母是相识的友人吗?华老头,你又在说什么浑话,为什么我非得杀容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