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面频频生病,积蓄被耗空,加上干这一行的年轻人也多了起来,日子才又艰难了些。

所幸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有一个让他极为骄傲的孙子。

江年年背着书包从巷子里经过时,常常能听到街坊们的感叹,说老温运道不好也好,虽然在子女缘上不大好,但孙子是真不错。

温垣这孩子太争气了,年年学校拿第一,家里几面墙都贴满了奖状,成绩好也就罢了,人也长得俊俏,高高大大的,瞧着就欢喜人,将来得迷倒一堆小姑娘咯。

江年年抬手抚了抚翘起的裙摆,没再任由思绪发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把脑后的碎发都藏进帽沿里推门出来了。

照镜子半天,快忘记要给其他人看看效果了。

“毛衣大小正好”,江年年一笑起来就会露出两侧尖尖的小虎牙,她心情极好地站在温垣面前转了个小圈,有点得瑟,“这身好看嘛?”

温垣靠在椅背上抬眼看过来,深冬的阳光透过窗子斜斜地照进房间,随意散落在她身上,满身暖光,发丝都变成了浅浅的金色。

“好看”,他无法说出任何的不好来。

江年年身材娇小,一双猫眼漆黑圆润,许是因为收到了喜欢的衣服,面颊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瞧着像是初春树梢上绽开的桃花,雪白的纱裙微微飘在空中,显得她更加的轻盈,恍若花间飞舞着的某种精怪一般娇嫩灵动。

晃动着的裙纱轻轻略过温垣垂在一侧的手臂,引发一股股隐秘的痒意。

温垣轻轻摩挲了几下,垂眸掩去眼底泛起的一丝亮光,再抬眼时,眼底一片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