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垣扫了一眼就克制地收回视线,手里拿了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巴掌大的小书,靠在门框边垂头翻书,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洗衣机的倒计时间。

江年年在玻璃柜前来回走动了好几圈,把所有照片都看了一边后便无聊地找了个椅子坐下,抬头就能看见背对她而立的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江年年总觉得眼前的温垣和之前的温垣有些不同——

也许是他终于对她卸下心防了吧,眼前的人更加真实了,好似氤氲雾气后的山峦,终于在晴日下卸下了面纱。

江年年眉眼弯了弯,托着下巴看他。

温垣垂头看着书,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挺着肩背,目不斜视,却有种淡淡的疏离感。

这会儿他斜斜靠在门框边,指尖压着翘起的书角,偶尔皱皱眉,偶尔翻翻书页,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懒散又放松。

真好哇,她和温垣好像又靠近了一些。

b城夏天和秋天好像没有特别明显的分割,前些日子还热着,几场雨下来之后,气温就一股脑地朝下降,近来这几日更是只有十几度,碰上多云或阴天,多加个外套也叫人冷得直打哆嗦。

虽然及时换掉了湿衣服,但江年还是发烧了。

那天姚老师跑到医务室好说歹说终于借来了温度计,一量就发现乖乖坐在办公室等着的小姑娘已经烧到了38c,急匆匆赶人去医务室开药。

江年吃完药之后连教室都没回,直接被温垣打包送回家了。

实在是她之前生病留下的阴影过大,温垣都听说了,害怕她这次再严重了躺上几个月,到时候学业跟不上是次要的,身体上的伤害和疼痛也难熬。

江年年回家就被勒令回屋盖被子捂汗,一连在家歇了两天后终于受不了当米虫的生活,奋起反抗要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