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年弯腰将墓前摆放的有些凌乱的鲜花和吃食稍微整理了一下,她蹲了太久,起身时踉跄着几乎要摔倒。

身后忽然伸出了一双手,将她扶住站稳后才放开。

她感觉到背后的胸膛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传来微弱的震动——

“年年,”他的声音从身后传到她耳边,“这是我妈妈。”

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稍旧的那个墓碑,“这是奶奶。”

“你小时候还见过她们。”

他伸手轻抚着黑白相间的照片,苍白的指尖被墓碑上残留的雨水润湿了。

江年年很抱歉,“我不记得阿姨了。”

她的记忆渐渐融合,有时候分不清过去和上辈子哪些事情是真哪些事情是假,人和物有时都像罩了一层布,模糊不清。

“没关系”,温垣笑着说,“那时候你还小呢,你今天过来,她们如果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他和母亲待的日子更长,但和她相处的片段也逐渐模糊,有时只能靠相册里的照片来记忆。

更何况两家住的近时,江年年不过两三岁,还是不大记事的年纪。

有很多事情温垣都是在爷爷和江叔的叙述里渐渐补全的。

那时候温垣的母亲常常会带他去江家串门,江家院子里有个铁皮做的滑滑梯,进了院子俩孩子就排着队玩闹,两个年轻妈妈就坐在一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