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中饱私囊的蠹虫,若非皇帝手段仁善温吞,怕是把他们通通斩了抄家,立刻就能丰盈国库。
“主子让八殿下揽下了治水的差事,”周长春假装没看见秋月栖嘲弄的神色,若无其事的禀报道,“柴浒的踪迹已找到,八殿下亲自去抓人,逮到人后就会带去南边治水。陛下大悦,当朝肯定了八殿下贤能。”
秋月栖一愣,诧异地看向周长春。
她先时同郁风凌举荐柴浒,是让两位殿下去寻人,好生把人请来帮助治水的。
毕竟当年柴浒科举受阻一事,是同皇室勋贵有关。
当年因一己私利迫害了对方,皇室并未给他申冤正名,如今又用得着对方了……不管怎么说,到底是皇室理亏。
不说礼贤下士好言相劝,这“抓人、逮人”的词,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秋月栖腹诽的话未诉诸于口,周长春却好似已料到了她心中所想一般,尴尬一笑。
“其实主子派去的人,倒是很快就找到柴浒了,人其实就尧城,”周长春努力为自家殿下辩驳,“但一听是我家殿下请他去治水,柴浒就犯了倔劲,言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为皇室朝廷办事,连夜卷包袱跑了。”
秋月栖:“……”
这倒还真是个奇人。
秋月栖只知有柴浒这个人,还当真没见过本人,对他仅有的了解,也是从章祈安那里获取的只言片语提取出的信息。
因有前情缘故,柴浒不肯为皇室做事,心中有怨可以理解。
但他既然对朝廷心灰意冷,不远远躲开,反倒留在了距离汴京最近的尧城不说,被找上门后,一不说为自己平反,二不提给自己谋求好处,竟直接提着包袱连夜跑路,着实令人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