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大,像是急于表现般,对这个前一天还点头哈腰的傅家少爷大喊大叫。
而他也的确叫醒了正在发呆的傅丞,他像是忘上发条的木偶,缓缓地,卡壳般,一下一下转过了身。
无神的双眼藏在过长的额发下,看不分明,眼球转动的动作细微。
终于,在看清门外的人时,那双死水一般的瞳孔震了震。
“……”
贺晁满意地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大了起来,可出口的话却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算不错。”
这话一出,身旁的白大褂立刻冷汗直流,大气不敢出。
贺晁懒得理会他内心的小算盘,只轻飘飘地吩咐道:“去,给我拿把椅子。”
白大褂后怕地擦了擦汗,转身去了。
把人支走了,贺晁这才活动了下脖颈,抬腿靠近了病室门。
高级病室窗明几净,就连门上的玻璃都一尘不染,可以清晰的看清人的表情,贺晁在观察傅丞的同时,傅丞也在死死地看着他。
“和你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我也很遗憾,因为,我还是喜欢这样看你……”贺晁一反常态地笑了出声,话音一顿,而后又一字一句地吐出:
“一个困在囚室里的疯子。”
文字冰冷,可其中蕴含的含义却足以把人杀死一千一万遍。
傅丞终于动了,他自床上站起身,迟缓的肩膀带动佝偻的身子转身,终于面向了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