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把“我们一起洗”这几个字掰开了重组,忐忑着建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只有校服。”
大概率会被拒绝,但李佑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在室友发出友好信号后。
他虽然没有经营室友关系的经验,但这些小事是他力所能及就可以做到的,就像贺晁开窗开空调一样顺手。
贺晁惜字如金,却没拒绝:“随便。”
丢下两个字后,他就又重返了战场,手指不停,眉头拧起专注屏幕,没再看李佑一眼。
得到意料之外的回应,李佑小小地欣喜了一下,却识趣地没表现出来。
他抿着淡红的唇瓣,折返回来,动作小心地将他的校服外套放进自己的蓝盆里,然后再次转身出了门。
这一次,李佑去了挺久,室内静悄悄的。
屏幕一阵蓝光闪过,胜利的字眼砸到屏幕上,贺晁松了眉眼,仰躺在床。
午睡结束后连输游戏的燥郁似乎被奇异地抚平了,室内开了空调,凉气散尽,暖气蒸的他有些发热。
贺晁向来是不怕冷的发热体质,冬天在北方的上京都用不上暖气,单纯火力旺盛,寒冬腊月也能浑身滚烫,照贺老爷子的话说,他就是肝火旺,野牛脾气,傻小子睡凉炕。
空调嗡嗡作响,直到烟味散的差不多了,他才丢下手机起身,把先前开了口的窗户重新关上。凉风佛过脸颊,带着二月还未消融的寒冷嶙峋,透过朦胧落了灰的玻璃窗,贺晁看到抻到窗前的树枝上光秃秃的,残根败叶在风中摇晃,萧索凄凉,但却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