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忙着处理腿伤,以及在张轶和顾党那些耳目面前周旋,竟一直没能抽出足够的时间盘查。
“他近日倒也没做什么过激的事,只是有些沉不住气,总在柴房里转悠,似乎还是不太信家主您会帮他。”
六出手上动作麻利,还能腾出功夫来回禀戚远的事。他有些忧心这伤口能否好的全,万一落下了病根,往后寒凉时节都腿疼该如何?
贺牗倒没六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一个劲儿想着如何一举肃清这随州。至于腿,当时被扎时,没觉得多疼,处理的时候反而疼的几乎无法忍受。
“平白无故,他不信我情有可原。”贺牗抿唇忍疼,“他不能留在随州了。”
“为什么?”
听主人家猛的来了这一句,六出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按道理说,戚远和万保都应该留下来,好在收网的时候做人证才是。
他见识到的为官之人的恶到底比贺牗少很多,许多事情压根想不到。
贺牗轻拍了一下他的发髻道:“他们就想着灭口呢。在这随州,咱们终究势力单薄,许多事施展不开手脚,更是暗中汹涌。戚远留在这里不安全,要尽快送走。”
思来想去,还是送到京城最安全。那里最起码在天家眼皮子底下,更有明湛和他的御史台在。若非实在无地可选,贺牗是不太愿意让一个戚远给明湛再添一重危险的。可眼下如何在随州顾党的眼线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送戚远平安到京城就成了一个问题。
贺牗没想到,仅仅时隔三日,这让他头疼的问题便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