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介阖眸跌坐在圈椅上,沉思片刻厉声吩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多派些人手,雇佣船夫,将悯河捞个底朝天也要把岚烟寻到!”
他已经不希冀人还活着,岚烟的死不仅是被灭口,还证明她只是枚棋子,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昌乐侯府同定安侯府一样显得苍凉,在如沸水的朝堂同僚里格格不入。管家穿着灰布衣裳,脚上蹬着双布鞋走的快,他身后领来的乞丐饿了许久,走走停停,畏惧又艰难的跟上他的脚步。
人至院子里,主人家正弯腰逗弄石缸里的锦鲤,管家暂且不管乞丐,先行上前道:“家主,人找到了,就在巷子里的柴堆边。”
景中良捏了掌心里的鱼食洒在水面上,看两条锦鲤争食,慢慢转身把乞丐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温声说:“你要告御状。”
乞丐脸上脏的看不出本来模样,只能依稀辨别是个女人,头发散乱结成球,浑身散发着久未沐浴的臭味。她慌乱后退,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对方,更不知道什么御状。
“别急着否认。”景中良仰头回忆着查到的东西,不顾乞丐身上的味道握住她手腕诱哄,“凭你一人别说告御状,没把性命交代已是幸事,但我不同,这里是昌乐侯府,我可以祝你讨回公道。”
手腕细的两根手指头就能握住,不难看出一路到京城,这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甚至把自己糟蹋成了乞丐模样,当真可怜可叹。
他悲悯只浮于脸上,内心里却在计较自己的事。
“我……我凭什么信你……”乞丐抽回自己手腕,又往后缩了缩,声音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