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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 四腔心 1016 字 2024-01-03

敷的差不多了,又寻出普通的伤药抹上,六出耸搭着眉眼,蔫巴巴的没个精神,只顾着涂药。

贺牗老老实实坐着,偷偷抬眼瞧了瞧,轻哄,“生气了?”

满打满算,六出也不过二十余岁,十岁的时候就跟在身边服侍,贺牗早拿他当弟弟般看待,日常逗弄他寻开心,却从不会亏待了去。

药膏抹匀了,六出便转身收拾东西,把巾帕搭利落在铜盆边,气呼呼道:“您是主子我是仆从,哪敢生您的气。家主娶妻生子还是一人老死,小人更不敢置喙。”

嘴上说着没生气,实则还不是生气了。

贺牗食指勾了勾他的袖子,希望人能转过身来,“一人无拘无束不也挺好,出行在外也能少些牵挂。”

他本意是想安慰对方心情,说着说着却听到几声极力克制的呜咽,贺牗有些慌了手脚。

没有儿女的人登时不知如何办了。

“怎得还哭了……”

哭归哭,六出爱面子又倔的不肯回头,带着哽咽道:“顾党势大,陛下又未弱冠,外有刺真虎视眈眈,文朝危机重重。先帝驾崩前,家主俯在御榻前允诺辅佐陛下。盛相为明,您为暗,以备不测……”

提及往事,先帝弥留之际的嗓音似乎还在耳侧。大雪纷飞的夜晚,已经在御史台站稳脚跟的他跪在天子床前的脚踏上,接下了那份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