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朝前按照规矩列队的时候,贺牗见那日的新科状元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很是手足无措模样,便趁着盛鸿祯还没来领队,上前搭话。
“直史馆。”
“贺大人。”
二人互相见礼,贺牗抬眸就把人从头到脚审视个来回,感叹还是长的瘦了些。
新科状元同盛鸿祯一样出身江南,名元正。听到对方叹气,惹的他这个第一次参加常朝的人以为衣着上有什么不妥,连忙问:“大人何故叹气?”
贺牗立即收敛神情,随和一笑,“元大人多虑,就是您这身板,只怕不太能承受的住常朝。”
他说的委婉,心里却在嘀咕新科状元看起来就不经打。
仪容上没出错,元正松了口气,紧张的情绪缓解便也附和笑说:“未及第时常常整日苦读,应是耐得住常朝的辛苦。”
啧,还是太年轻,没经历过常朝的毒打。
多说无益,反正届时他就清楚明白了。贺牗又寒暄了几句,见盛鸿祯打着灯笼来了,便耗子躲猫似得钻进文臣队伍里。
他虽然躲得快,盛鸿祯眼睛也毒,被扯了胡子的痛更是没忘,是以路过贺牗身边时斜眼冷哼,很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贺牗继续缩着当鹌鹑。
站在后面的元正瞧见了,暗暗记了一笔盛相和贺中丞不和,以后请客吃饭定不能让二人碰面!
三声鼓后,禁门打开,元正跟着队伍进了宫城。他手握笏板,走的拘谨,期待又忐忑着。殿试和唱名那日由于对陛下的敬畏,根本没敢看上几眼。本以为借着常朝能一睹陛下风采,没想到龙椅前还设了帷幕遮挡,除了声音基本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