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前只有一个凶手,审谁不言而喻。
简直是胡闹!
一个案件从头到尾,御史台都是监督罢了。虽说有插手刑部或大理寺审讯的先例,可这些到底默认的与御史台无关。
贺牗在自己家里琢磨了许久,发现还是要走一趟刑部。
双脚还没踏进刑房,他便招呼开了。
“尚书大人,没打扰您吧?”
两个人无论官职还是辈分都平起平坐。贺牗自来熟的撩起衣摆坐在木桌前。
“打扰与否,御史大人也没知会一声。何必还要多此一问呢?”
暗戳戳的怼归怼,审讯王四奎目前为止没有丁点儿进展,杜介倒是也想看看,刑部都没辙的人,贺牗能给他审出什么花来。
不多时,刑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贺牗,王四奎。
桌上的瓷杯里还有喝剩的半杯水,贺牗随手泼了,又给自己倒上新的喝了一口,才抬眼看着王四奎慢腾腾道:“不要紧张,我只是来同你聊两句。”
他褪去了官服,鸭卵青的氅衣罩在身上,火光透过头顶的四方平定巾映出里面发髻上的竹簪。整个人给王四奎的感觉便是闲散。
比起拿着刑具的衙役和穿着官服的杜介,王四奎抬眼观察这人,无形中放低了些警戒心。
“尚书大人方才已经审的清楚了,昌乐侯指使的草民杀死顾七,御史大人要是不信,可自行去问。”
贺牗很不赞同的“啧啧”摇头,“诶,都说了只是聊两句,自然不提什么顾七顾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