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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谢诏的声音被他自己吞了下去,一声闷哼,喉间献血上涌。

“侯爷!”

耳边众人的声音嘈杂做一团,将他吞没。他睁着眼,想去找郁祐,却怎么也找不到,只看见地上血红的一片。

那是郁祐的血,和其他人的血混在了一处,汩汩地流着,汇成血泊,又滴到了台下。

……

“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好生俊俏。”

“世不可避,斯人已矣。”

“你若是想哭便哭,过了今夜,你还是那个铁血铮铮,无情无欲的少年将军。”

“谢景安,我也是头一回,你不吃亏。”

他的话在耳畔一一回响,从未有过地清晰。

谋乱的罪臣被处斩后,南平侯害了大半个月的病。说是先前战场上受了内伤,瘀血淤积在肺腑,在行刑台上过于愤然,情绪激动,才致吐血晕厥。

众人也没将此当回事,想着南平侯养好了伤,就该重回朝堂。自此高官厚禄,平步青云。体面得不能再体面。

可谁也未曾料到,这位势头正盛的侯爷归朝第一日,便请旨北行,镇守边陲。

边陲地势险恶,常年有流寇作祟,实在不算是什么好去处。将如此将帅之才等到小小的北户,可算不上什么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