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未见，妹妹到底是跟姐姐生疏了。”

“姐姐说的什么话，只是我不习惯。”

崔氏垂着眸子，没再挣扎任由她握着。

“没事，以后姐姐留在京城，咱们姐妹时常见面说话，这生疏感就没了。”

崔大娘子仿佛没看出她的抗拒，依然‘善解人意’的说道。

崔嬷嬷连忙附和，“可不是，我家夫人最亲近的就是大娘子了，她平日在京城没个玩伴，还好大娘子回来了……”

“嬷嬷！”

崔氏厉声呵斥，心中涌起一股戾气，伴随着的还有无力感。

从来就是这样，只要崔芸在的地方，别人就不会注意到她，从小就是这样，不管是爹娘还是下人，亦或者裴钰，从来就没人看到她。

崔氏本以为崔大娘子远嫁，她就不用再活在她的阴影下，可如今那些噩梦又回来了。

崔嬷嬷被呵斥后低头站在一旁，崔大娘子敛眸掩下一抹恨意，很快又变回温柔的模样。

“妹妹跟个婆子置气算什么，她说的没错，日后咱们姐妹在京城啊就互相照应。”

她拍着崔氏的手，眼神四处打量了一下，“妹夫呢？怎么没见人？”

她的语气太过自然，甚至动作都看不出端倪，崔氏手心攥紧，指甲深嵌进肉里，那些血淋淋的伤疤被扒开暴露在人前，还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崔氏口中发苦，却依然维持着贵妇的从容淡定。

“相公出门游学了，姐姐来得不巧。”

崔大娘子娇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茹儿竟会打趣姐姐，我也就是随口问一句，怎么就惹得你这幅乌眼鸡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