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霖腿都要跪麻了,灵力在扶暮雨体内游走一圈帮他驱散了些寒意,不怎么情愿地应了一声,去拉快冻成冰块的人起身。
没能拉起来,扶暮雨又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师尊?”
何霖没好气地看着他:“没死呢,听得到。”
青年僵了一瞬,猛地抽开手不由分说就扯开了何霖的上衣,光洁白皙的胸膛猝然暴露在空气中。
“……”身前一凉,何霖也僵了,脸也黑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一个师父被徒弟给扒了?到底是面子重要,虽然周围并无他人,他急忙去拉衣服。
“放手!你要干什么?”
他手快,有人更快,他刚碰到衣服,一只手就触上了他的皮肤,寒凉的手指在他心口上方轻轻抚过,那儿有道狰狞的伤疤。
被碰到的地方仿佛有微弱的电流经过,何霖登时头皮发麻,反应过来倏地退后一步站起,手忙脚乱地理好衣襟,期间还被连着两人手腕的发带拉的趔趄了一下。
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快到不正常的心跳,怒斥道:“站起来!如今都这般胆大妄为了?”
扶暮雨没有起身,只仰头定定地看着他,又叫了一声:“师尊。”
青年的眼眶泛红,疏朗的眉眼仍有疼惜之色,眼底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因为右手还系着发带,为了配合何霖他还抬起了手,何霖理好衣衫垂下手,他就伸手抓住了发带。
透过冰蓝结界外的风雪远远看过去,宽大的衣袍袖摆铺散一地,青年脊背弯曲,颓丧而哀恸地跪坐在冰川之上,倔强地仰着头颅,抓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握的很紧,手背青筋暴起,似乎不抓紧些,下一刻这个画面就会消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