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并非一人,如今魔族找到弱水鞭和压厄令,修复压厄令需要灵根,修真人士人心惶惶,各门派之间再多不和,现下也只能报团取暖,为师身后有所有人。”
扶暮雨的眼神暗淡了几分:“师尊总不信弟子能与师尊一起是吗?”
“暮雨。”何霖的语气多了一丝无可奈何,“为师只是……不能再让你们出事。”
扶暮雨看了他许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伤口上药了吗?”
“上过了。”
“还疼吗?”
“不疼了。”
“好好养伤,不要操心其他事情了。”
“嗯。”
又问了许多有的没的,何霖嘱咐了几句,起身欲走,手腕却被人忽地攥住,一把扯下。
清冷的雪松味扑面而来,扶暮雨将他扯在榻上后挤进了他怀中,背部被人环住,何霖僵坐着,手悬在半空中,指尖蜷起又松开,喉咙发紧:“……暮雨。”
“师尊。”扶暮雨埋首在他胸前,辨不清情绪,“让弟子再当一次幼时师尊任性不听话的弟子,不是苍下巅三长老的首徒,不是师弟师妹们的大师兄,只是师尊的弟子。”
何霖怔神片刻,最终也缓缓回抱了难得耍小性子的青年。
长久无言,少年身形的师父拥着已经是青年的大徒弟。何霖没有像幼时哄徒弟那样轻抚着徒弟的背部,只是纵容地由着自愿被禁锢许久的青年环住,然后轻轻回抱着这个他放不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