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霖已经快捱不住了,身体滚烫,连身后半湿的长发都被体温烘的干燥,他艰难道:“会懂的。你先走。”
扶暮雨犹疑着。
何霖生怕自己意识被吞没之后又会对扶暮雨做出什么举动,尤其在扶暮雨那一句要帮他解毒之后,只怕他真的做出什么这人也不会反抗,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种境地下再跟扶暮雨独处下去了。
他不走,自己难道不会走吗?
何霖十指陷入血肉用以维持理智,强自镇定地从扶暮雨身边离开,如果不是步伐稍显凌乱,大概还是从容的。
扶暮雨匆忙跟上,停在他身后,嗓音有些不稳:“师尊……”
何霖撑着内室的门,喘了口气:“为师已经取血让你掌门师叔着人配置解药,你回去吧,叫你师弟师妹们也别再过来,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师毒发的事。”
“可魅魔的毒复杂,配置解药也需要时间,师尊如何撑过去?”
“总会撑过去的。你的伤还未好,回去好生休养,别再乱跑。”说罢何霖进了内室关上了门。
一夜未眠,不可能睡得着。
情毒反反复复,到最后如万蚁噬咬,每根筋脉都在颤抖,他重新设了结界只许顾九乘进,而后独自煎熬。
等顾九乘找到他时都呆了:“你这又是何苦?”
身上扣着锁灵环、蜷缩在地的何霖闻言,慢吞吞翻了个身躺平,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话,就这样在地上躺尸。
顾九乘不再多言,扶起他将一碗药汁灌下。
何霖身上冷汗涔涔、衣衫尽湿,头发也黏腻地沾在脸上和露出来的皮肤上,顾九乘抬手就要撤去他身上的锁灵环,何霖缓缓摇了摇头,虚弱道:“等……等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