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霖一颗心在房门打开时咯噔一下,他已经痛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伏在榻上了。
何必饿半晌没听到回应,背后是偏厅的暗淡烛火,屋内黑漆漆一片,他看不清屋内什么情形,只依稀能辨别出床榻上一袭白衣的人脊背微微弯曲,疑惑道:“师尊?”
何霖手指骨节都抓的泛白,低吸一口气,勉强从牙缝中逼出一个字:“嗯。”
何必饿晃晃脑袋,嘻嘻笑道:“我还以为您没听见呢,那弟子就去歇息了,师尊好梦。”
门边身影迟迟没动,何霖眉头皱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好梦。”
何必饿心满意足笑了声,带上门熄了偏厅的烛火离开。
几乎在脚步声离开偏厅的一瞬间,何霖就倒伏在榻上,冷汗浸湿衣衫,额头与颈间青筋暴起,也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暮雨。
这种疼不比□□上的,似乎每一鞭都是抽在神经上、抽进魂魄里。何霖根本不知道鞭子长什么样,又是如何落下的,可是眼前仿佛能看见那个清冷的青年挺直腰背不声不响跪在蒲团上,咬牙承受着一鞭又一鞭。
苍下巅的夜晚总是寂静的,大多弟子门生都已睡下,只有少数夜间轮值的弟子偶尔走过空旷的石阶。
没有人知道三长老的大弟子为什么去领罚,也无人敢在行罚时去围观,此刻祠堂的戒罚厅中除去行罚和受罚的人,只有伍武和寒若在一旁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