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饿反驳:“胡说,大师兄极少饮酒。”
何霖一脸无所谓,走向后院:“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反正只买了酒。”
何必饿抬脚跟上:“不会是因为你自己喜欢喝才买的吧?”
何霖抬眸瞅了他一眼,很诚恳:“有这个原因。还有一点——我没钱买别的。”
残月之下府邸一片火红,红幔与烛火在风中飘摇,像是腾腾燃烧的烈焰要驱散这数九寒天的冷意。
两个人趴在大厅的方桌上看着桌上的菜一遍遍从热气腾腾变得冷硬结块,人的精神状态也从激情满满变得半死不活。
何必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烛台上的珠串挂坠:“大师兄怎么还不回来?这都要亥时了。”
何霖道:“亥时也不晚,刚好陪他等到子时。”
实际上,次日才是扶暮雨的生辰,但是因为扶暮雨有个等到生辰日的习惯,于是在苍下巅时何玲和几个徒弟就习惯了提前一天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陪他等到子时。一年之中也就只有这一天和除夕夜他们才会晚睡。
烛火的火龙烧了一轮,何必饿不厌其烦又去点了一圈。打个诀用灵力轻易就搞定的事情,他却要自己动手郑重其事地用火折子一支一支点燃。
何霖垂眸,一缕冰蓝自指尖游出,无声无息飘出门。
何必饿回到大厅时,何霖也睁开了双眼,看着有些失落的小徒弟,隐去了眼底的忧虑,起身取了一旁的仙剑:“必饿,我出去一趟。”
屁股刚挨着凳子的何必饿闻言又站起:“去哪?”
“喊你大师兄回来过生辰。”何霖看了一眼天色,又扭头看向一边略微错愕的少年,笑道,“一个时辰内回来。若是我们没有赶回来,你先离开这里,去祥运峰或者回苍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