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哭?妈妈在哭,妹妹在哭,哭什么?哭他英年早逝、哭他无人可依。
这边哭声未断,灰蒙蒙的画面又抢进他的眼底,又是谁在哭?是他的徒弟们,是师兄们,哭什么?又是哭他英年早逝、哭他无人可依。
怎么这么多人在哭?他听不过来,男的、女的在哭,老人、孩童在哭。哭什么哭?他都没哭。不就死个人吗?为什么要一直哭一直哭?哭的他脑仁疼,耳朵也疼,五脏六腑都在疼。
“别哭了!”
“!”何必饿猛地闭嘴。
何霖一扭头,看见何必饿满脸泪痕、紧抿着唇,一眨不眨看着他。他怔愣片刻,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我不是说你,必饿。”
何必饿张了张嘴,委屈道:“我……我吵到你休息了吗?”
“不是,是我做噩梦了。”
何必饿木讷点头,起身道:“那我去喊大师兄。”
何霖尚未回神,一股淡淡的雪松味侵入鼻腔,扶暮雨在床边坐下,他的手被拉过去,手腕上传来冰凉触感。
“暮雨。”
“嗯。”
“你的手为何总是这般凉?”
“……”
何霖偏头看他:“你哭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