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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神君不置可否,早对此事心知肚明道:“庄店长,姻缘绳都是要从心端开始盘,不入心怎么能长久?一圈一圈由内到外,才表现出外面的情意绵绵。反之亦如此,细节见真章,对一个人的情感变得淡薄,便从表象层层深入,松散,直到缠绕在心端的那根源头骤然崩断,两人有缘无分。”

“问题在于,孔臣虚对尚周引不能完全地冷漠置之。”

庄不识:“他这辈子都做不到等同视之,就绑死在这根不属于他的红绳上了。”

月老神君知趣闭了嘴。

“他的正缘是谁?”

方才姻缘术法在孔臣虚的周围追溯,除了跟尚周引中间轻飘飘牵扯的孽缘,不见其余的线。

“没有。”月老神君无地自容,垂首解释:“月老祠的姻缘一旦错牵,他这世的缘分便要空。”

不等庄不识反驳,他自顾自道:“尚周引和越匀是两情相悦,他们总要绑在一起,空不空无所谓,大不了过程多些曲折,好事多磨,问题不大。孔臣虚不然,他原先的姻缘尚未牵扯,可他在尚周引越匀的姻缘线里纠缠不清,空一世等斩断这条横生的枝节,再定姻缘。”

“好事多磨,问题不大。”庄不识唇角扯动,半笑不笑,撂下一句:“月老神君自求多福。”

月老神君扑通在地:“大人,还有补救之道。”

宴会散席,顾舟坐进车里,只见越匀已然在后座等了良久。

越匀看着他指间香袋问:“你的香袋里存放的物件很贵重吧。”

顾舟:“我家店长的定情信物。越先生送过尚总信物吗?”

身旁的车门倏地打开,顾舟眯着狭长的眼睛看清人,笑道:“尚总,您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