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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渐愉悦,上方的人跟着裂开嘴,突兀的笑声裂在画廊。

他兀自强调道:“游轮上的人对我可好啦,事事让着我,时常帮我找人。有时候他们全躲着我,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扭曲的面容带上诡异的笑,时像经受岁月磋磨的成年人,时又像稚气未褪的少年,阴狠、无辜在矛盾地撕扯。

“找到人了吗?”旁边的人问。

他顿了顿,神情恍惚。

刚开始游轮多了一些乘客,有个跟男朋友同行的女孩特别好,从没有因为他的面貌丑陋性情孤僻口出恶语。

他记住她的名字,云凌,她男朋友片刻不离地喊。

对自己好的人一定要记牢,有人告诉他。

每回看到女孩的男朋友,他阴郁地想,如果让他一个人先下船,女孩不用再被他无休止地纠缠。

她待在船上,他就有了聊天的伴。

他常常混在服务生里在游轮上乱逛,以假乱真,游轮上的乘客有时候非常恶劣,有时候如岸上的灯塔。

女孩毫无戒心,如他所愿道:“我都不想下船了。”

他帮了一下,然后他发现只要朝他们伸手,他们再也不会从船上消失。

“没有。”他垂眸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喃喃自语。

上船的人日胜一日,他还是没等到想见的人,好像他真的做错事,对方生气不肯见他。

庄不识洇血的手指划过卡片边缘,黑色生出四四方方的血红框架,平静地问:“由蕴,你对这个名字铭记于心。你的名字呢?让我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