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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飞线从云凌的手指尖缠成光缆流入诡谲的画中,通行卡紧接着抛出,画框斜着劈成两个不规则四边形,血雾锈气翻涌。

系统eno根据庄不识的提醒,搜集了游轮三十年内的遇难人身份:

1990年10月10日,27岁女孩坠海。

游轮停航半年,5月解封。

1991年6月17日,69岁老人失踪。

1992年3月29日,33岁游轮经理失踪。

……

“他们的共同点。”

系统eno详细地做了总结:蜜月旅行的女孩,为太太打包饭菜的丈夫,刚刚怀孕的经理……

离开的人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最是痛苦,如果在最幸福的时刻突然离开,怨憎加深。

他扭曲了所有人被爱的权利,变成只记得憎恨的工具。

庄不识结痂的手掌贴着光缆撕裂开,怨气贪婪地聚集。

三十年后游轮画廊正中的画钉入一根长线,灯光明明灭灭,黑血流了一地。

“由蕴。”

庄不识的声音惯以常态,不怒不惊,副本空间没有多余的存在,纵是一面之缘,庄不识曾将他归为受害者。

最初他到副本空间试炼,庄不识常被空间角色人畜无害的表象蒙蔽真相。刚刚笑面人转瞬扒开面皮,显出腐朽的真面目,就能直击庄不识要穴,像闯入者是他们憎恨至极的仇家,啖其血食其肉,让他困在这里承受加倍的折磨。

“孤”道:“人一旦脱离了躯壳,便没了善恶的界限。成鬼是最大的恶念,不再有人的廉耻道义,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存活。”

庄不识反问:“因为人的爱恨执念成鬼就不能看作人了吗?他们某一刻表露善意,在他们尚有人性的那一刻出手,等同扼杀了他们的人性,反责问他们不该成鬼。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抹掉他们所有的可能,不是另一种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