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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放到最低,除了烛台,全靠自然光描绘房间内的景象。

男人的自知之明就是将口是心非表现得淋漓尽致,庄不识清楚对方请他慢条斯理地品鉴,他不迎合对方的心,一通狼吞虎咽地猛灌。

系统eno扫描酒的浓度,好奇:15年窖白兰地,口感如何?

庄不识的舌蕾尝不出区别,这让他落入下风很不痛快,更不想让别人享受到装的快感,淡淡:“水。”

系统eno轻蔑地垂着眼皮:【老男人】。

老男人对庄不识的评价不予回答,紧接着上个问题不经意地提醒:“甲板少去,这艘船每次都会有人在甲板上失踪。”

失踪?说的很巧妙。

庄不识的眼前再次爬满蜿蜒的血河,生锈的霉气萦绕在鼻间,越发浓重,恍惚是错觉,转瞬又被刺激的酒精掩盖住,夜色自顾自奏着海上月光曲,房间晦深,明暗新旧交叠,尘封的老照片缓缓上了色,回到现实的色彩。

对面的老男人从铁锈里穿越复生,散发着活人气。

烈酒后知后觉地表露在脸颊,庄不识左手支着餐桌,手指中骨抵在自己的唇间:“顾先生,不也接受了美人的邀约,欲求甲板相会。色字一把刀哪。”

假借醉酒目光清明地行使私欲特权,达到满足自己好奇的目的,更有调情的嫌疑了。

顾舟心下一动,等他发应过来时,手指已经抵到庄不识沉醉深潭的眸色里,被对方眼底的冰冷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