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江彻底慌了,他抿了下唇瓣,语无伦次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
“不是的。”陈述打断他,嗓音低低,眼睫也垂了下来,在灯光下延长一片阴影,“我没有怪你。”
他说:“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我以为林金海找我……是有一点点的愧疚,没想到……”说到这,他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在嘲笑自己还是别的谁,“没想到,他一点也没变。”
“浪子回头很难,更何况他只是单纯的坏。”迟江松了口气,揉了把他头发,叹息道:“你又何必对他抱有期待。”
“也是。”
陈述停顿几秒,复又抬眼看迟江:“你这几天都没有找我……”
他的眼泪可算是止住了,但又没完全结束,泪珠挂在那里,要掉不掉的,像是要哭,又忍着没哭。
让迟江联想起小时候喂过的流浪猫。
明明很饿,但就躲在草丛深处不肯出来,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说不出的可怜。
迟江的喉结滚动几下,轻咳一声,视线也飘向别处:“那个,我这不是在考虑事情嘛,没来得及找你。”
“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陈述眨了下眼睛,冰凉的液体掉在迟江手背。
眼泪这东西真的很神奇,有时候觉得它烫到灼烧双眼,落下来了,偏偏又冰冰冷冷。
迟江觉得自己的心脏疼了一下。
像是有张网裹住了它,并在一点一点收紧,逐渐勒出血肉来,他挣脱不得。
“哥……你会不会走?”
陈述问他。
“走?”迟江呆呆的,“去哪里?”
“书里说,你们这样的人,抱着目的来到某个地方,都是要完成些什么的。”陈述说,“你见到他了,是不是……”
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