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周姝哪怕在临终绝笔里也未将罪责推至周家,不论如何,周家也生养了周姝十余年,故周姝不愿披露。且周家犯下的罪,就算乔时怜不去计较,也足以让周家倒台了。
周焉仍有话欲说,“苏…”
话落时,另道身影已倏忽现于眼前,那生寒的目光仅是一瞥,便让周焉止住了口,抬起的步子亦顿在半空,缩了回去。
“夫人,回家。”
苏涿光抬手轻拭去乔时怜面上的泪,他瞧着她悲恼的模样,眉心亦是紧锁。
随后他将她手中的木杖扔给西风,揽过她的腰身抱起,临走前,不忘冷冷扔下一句,“将军府,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心歹之人。”
乔时怜言之于周焉她不计较,不代表他不会。
不远处,露浓深青下,秦朔立于此,遥遥望着那抱起乔时怜渐远的背影,摩挲着扳指的指腹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终究他没能抢回乔时怜,输给了苏涿光。
这般得不到的滋味日益折磨着他,秦朔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在朝堂风波和民间传言四起时,他就注定再也没法强行夺回她。只能日夜想着,盼着,望着,将军府恩爱的名头越盛,他就越发心绪难平。
从前他以为,只要登上这至高之位,江山在握,什么都可以得来。但现在,偏是这种只能望而却步的感觉,让他一再饱受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