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犹如被细线缠绕,牵制着她所有的心绪。
乔时怜不敢确认, 这是苏涿光的声音。她下意识觉得,她仍在做梦, 一如尚在京城时,别后相逢, 几回魂梦皆与他同。
可那指腹仍徐徐缓缓, 循着她微颤的眼睫,拭着她的泪,切实得不似梦中。
未几,乔时怜终是能够睁开眼,却被所见,霎时泪涌而出。
渐明的视野里, 唯见她梦中之人俯身在她上方, 发冠未束,长发泼墨,两指宽的白纱缚眼。
那修长如琢的手指正抚着她的面容, 一处一顿,像是勾画,描摹,以此方式来代替眼见, 去知晓她今时容颜。
她怔怔看着苏涿光, 没能做声。
她只是觉得喉咙哽得过痛, 方启唇之际, 就觉难以发声。也因那十日霜雪,她的嗓音早就被寒风灌哑, 暂时未能恢复。
其实更是暌违已久,想说的话太多,结舌于口,不知先从哪一句说起。
苏涿光看不见,自是不知她已苏醒,权当她又做了噩梦,在梦中潸然落泪。
待他将她面颊的泪拭净,他折身摸向榻边,小心端起一碗尚温的药,饮入口中。
乔时怜默声看着他的行止,目光未曾挪动半分。
而见他再度欺身,探寻确认着位置,还没等乔时怜回过神,他捧着她的下颌,一吻落下。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包饶着她周处,乔时怜觉着极为心安。随即他以唇畔稍稍撬开她的唇瓣,苦涩的药渡来。又因他不得眼见,每次都需小心确认着她的位置,俯身而落的吻,亦有不慎落错,吻在她别处的情况。